“罗伯茨夫人呢?”时宜虽然听着问着,却只一心一意地捡着零碎的乐谱,偶尔还要停下来分辨一下上面的字迹。
“别提她。”
佩柯·罗伯茨安静地垂着眸,从二楼的视角往下看,只能望见时宜的发旋。大概是为了方便在集市穿行的缘故,她柔软的长发在脑后盘了个发髻。
匹斯小镇上的很多已婚妇人都会做这样的发髻,显得端庄成熟而正派,在她身上却很难令人产生这样的联系,直观感受是她大概只是觉得方便而已。
佩柯·罗伯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轻,仿佛只是随意而宁静地评判一件毫不相干的身外之物,抽离的冷静。
可是时宜刻意不往他的方向去看的地方,他指尖正缓缓在刀刃上移动着。
“我可以不听。”他忙于摩挲刀锋,纸张飘落的速度自然减慢下来,时宜终于追上并且抹平了之前的痕迹,然后握着一沓已破碎的乐谱走上楼梯,语气淡淡的。
她说,她可以不听。
其实这句话还有后半句,是她知道他不可以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