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喜欢在年轻男人面前显摆阅历，虽然那阅历，除了徒增年岁并没有什么用，但即便是这样，他们也能用他们脸上的褶子告诫年轻人，他们走的路比年轻人过的桥都多，吃过的盐比年轻人吃过的米都多。
在他们眼中，经验就是真理。叶霁州很想用发展观告诉他们，经验是用来打破的，世界上没有永恒的真理，无数科学实验告诉他，经验往往比不上一个突发奇想的念头。奈何这群人科学文化修养比较低，并不能看明白叶老师掩藏在平静面皮下的呐喊。
而叶老师本人，也只能扯着面皮，陪着他们喝完一杯又一杯的酒。
之所以能搭上这边的商家，还要多亏了学校的老教授，自然，请客吃饭这种摆明了要把自己当成酒桶的事情，叶霁州就不敢劳动老教授了。
他自己给对方打了电话，即便是有了老教授这张大旗，可求人办事就是低人一等，对方对他的态度，叶霁州敏锐地感觉到，跟对一个上门推销的人员，没有任何区别。
叶霁州前面二十五年，一直在象牙塔中长大。
上学的时候，他是导师家长心尖尖上的肉，他们舍不得他受任何风吹雨打。工作了，他也是校长主动接洽，亲自引进回国的。他像是个稀有动物一样，一直被他们安全而妥帖地放在玻璃罩子里面，仔细珍藏着，就等着他一鸣惊人，什么时候干出一番大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