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三个字唤回了他的注意力,少年瞥来一眼。
那是何等的一眼,悯而不悲,寂灭如雪,好像他分明才十几岁,却活了个七老八十看遍世事无常。看得人几乎把一身的烦恼忧愁乌七八糟都剐了出去,只剩下干干净净的躯壳。
不过这轻飘飘的感觉也只体会了一瞬,那少年收回目光,醴侯的心就瞬间装满了苦酒,哐当一声砸的他胸口发闷。
少年眼里的暗红不知何时已然如潮水一般褪去,他似哀似悲的看着地上的血人,语气却还是淡淡的。
“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一诺千金,生死不论。”
他认真的看着醴侯,仿佛在等他发话。
这三句话仿佛三个秤砣,一下接一下的把醴侯砸进了万劫不复。他如今连舌根都发苦了。
“扶……扶大殿下起来,着人好生医治。”张了张嘴,他也只能如此说道。
“什么,大……大殿下……”如此处置几乎就是夹着尾巴败逃,云珏的狗腿子们怎么能干?
“还不快去!”醴侯也发飙了,“生死状也不是我签的,你们这些狗东西是要看着自己的主人-流血流死吗?!”
狗腿子们连忙称“是”,飞快的跑去把人抬走。
可是云珏的眼里却还留着那一幕。
那几乎在他看来是奇迹的一幕……剑术?不不不,那一定是术法,哈哈哈!都是一群骗子,说什么术法都是歪门邪道,分明……分明那才是最厉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