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传裕亏空太多、亏空太久的身体,撑不住高强度的劳作,在经受一场寒风加冻雨之后,发起了高烧。
“用剩下来的谷子,去请个郎中来看看吧?”继妻怀着未出世的孩子,苦苦劝说着。
“就那么一点粮食,家里的孩子们都要吃,科夫还要交学堂的学费,你也不能再像泉珠妈一样……”戚传裕忍着高烧的浑身疼痛,拒绝着。
孩子阿爷犹豫着:“现在,国民党与共产党又打了起来,兵荒马乱的,也没有考功名的机会。那些官府老爷们什么时候看中穷苦人家的孩子?那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少爷、小姐读的书!科夫不如不读书,跟你多学学农事,多种点田,将来娶个勤快的媳妇,一家人过日子。”
戚传裕咳喘着:“长田来时,说那朱家阿哥教过他:穷苦人家的孩子也要读书,这样才能明白道理,才有盼头……”
“朱家阿哥教过!朱家阿哥教过!可他自己却被国军抓去,杀掉了!”孩子阿爷说着县城传来的消息,心疼侄孙:“村邻们都说那朱家阿哥是地下共产党,带得长田也有家不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