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孤生问出心中的疑虑:“那你觉得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皇帝会看不出来?”
“呵呵,皇帝当然知晓其中利害关系,他能怎么办呢?难道令吴州军和越州军剿匪吗?一年那点勉强够养家糊口的军饷,谁愿意去拼命?而袁沛的起义军,可都是不要命的,因为他们没有退路。再者,难道要收回吴州牧和越州牧的爵位?这两个家族屹立江南数百年,根深蒂固,这样只会彻底激化两地刺史和袁沛沆瀣一气的决心,得不偿失。”
林孤生心里发紧,这么说来,大哥去江南岂不是九死一生?就像一个无形的大网,黑压压的笼罩过来,让他喘不过气。
说了这么多,应佩沉也不免怀疑起林孤生的身世,他忽然瞪大了眼睛:“你为何要问那么多?你姓林,不会是……”
“不是,不是……”林孤生干笑一声,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笑道:“我只是对这些比较感兴趣罢了。”
二人的话题到此为止。
应佩沉没有怀疑,毕竟无论怎么看眼前这个瘦不拉几的少年一看就没习过武,不可能是那个“天下武宗之首”的林家人,至于那老头,他看不透,但连自己都看不透的人,说不定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
入夜。
林孤生辗转反侧,迟迟无法入眠。
风伯独自坐在桌前,喝着小酒,哼着小调子:“公子,睡不着就起来喝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