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比诺一看见老人就说:
“亲爱的邦斯,怎么看不见你啦?我们都在想你,内人还在问,你这样躲着我们是什么意思。”
“伯爵,”老人回答,“在一个亲戚家里,他们教我懂得像我这样年纪的人在社会上是多余的。一向他们就没有怎么敬重我,可是至少还没有侮辱我。我从来不有求于人,”他说到这里又流露出艺术家的傲气,“凡是瞧得起我招待我的人,我常常帮点儿小忙表示回敬;可是我发现我看错了,为了上亲戚朋友家吃饭,我就得含垢忍辱,笑骂由人!……好吧,吃白食这一行我现在不干了。在我家里,我每天都有无论哪一家的饭桌上都不会给我的享受——一个真正的朋友!”
老艺术家的手势,音调,使这篇话更显得沉痛。包比诺听了不禁大为感动,把邦斯拉在一旁,说道:
“哎啊!老朋友,你怎么啦?能不能把你的伤心事告诉我呢?我敢说,在我家里总不至于有人对你失礼吧……”
“你是唯一的例外。况且你是一个王爷,一个政治家,有多少事要操心,即使有什么不周到,也应当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