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她拍了拍莫里鼓出来的裤兜,用匕首划开他一侧的绑缚,离开前回头看着他道:“我说到做到。”
夜晚的港口,风有些沁凉。
路人和游客三三两两,小情侣靠在码头的牵锁柱上亲吻。路灯下一个街头艺人在用曼陀林演奏《教父华尔兹》,悠扬惬意,把人带入一场缓慢的黑白回忆。
荆夏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冷月,忽然想起自己离开纽约已经一年了。
在Pinnacle公寓第一次见到霍楚沉的那天,月亮也好像是这样——柔的、冷的。
她蹙眉,不明白为什么在纽约的时候想着逃离;在已经逃离的时候,却又想着纽约。
纽约,下曼哈顿。
曼哈顿大桥上,一串明亮的车窗在夜色里飞驰,映在落地窗上,像一条幽诡的蛇。
黑色手套摩擦胡桃木桌面,发出窸窸窣窣地微响,在一片静谧的环境里,扰得人心悸。
霍楚沉将目光从手里的合约中拔出,礼节性地挑了挑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