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抓捕基督》(The Taking of Christ)这类作品中,卡拉瓦乔采用了提香那种精湛的笔触与达·芬奇著名的明暗对比技法,呈现出一幅充满戏剧冲突的场景,其中混杂着天主教堂失而复得的权威力量及其竭力鼓吹的圣人生平故事;只不过卡拉瓦乔笔下那些脚底肮脏、皮肤黝黑的人物形象似乎并不能得到教会人士的待见。米开朗琪罗认为绘画的主题是尊卑有别、等级森严的,可卡拉瓦乔认为,野花的生命与圣徒的人生同样精彩,那濒死一刻尤其令人着迷。他以科学家的严谨认真与怀疑精神去观看这个世界,而不是像画家那样寻求理想的画面。
▲ 《抓捕基督》,卡拉瓦乔,1602年,布面油画,133.5×169.5厘米。都柏林,爱尔兰国家美术馆
卡拉瓦乔的风格是符合时代精神的。新一代的科学家正以全新的方式看待这个世界,他们下决心驱散古老的迷信,特别是那些有关宇宙结构的陈旧观念。从哥白尼到伽利略(阿尔泰米西亚·真蒂莱斯基与他相识),天文学家们逐渐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那就是人类并不是宇宙的中心。那些崇拜太阳的古代人类,如阿兹特克人、密特拉教教徒以及阿玛纳时代的埃及人,他们的直觉都是正确的:太阳确实是人类生活的中心,是宛如神祇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