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托起我的下巴,朝我眨巴着眼睛。
“什——么?”他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接着又咯咯笑起来:“你这个小鬼灵精!你有什么权力决定你该挨多少打?除了我谁都没这个权力!去!”
可我刚一转身,他又马上抓住我的肩膀,盯着我的眼睛问:“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呀?”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知道?那好,就让我来告诉你:装傻,那比真傻要好;蠢得像头猪,那就是真傻,明白了吗?去玩吧。”
不久我就能按照字母读《圣诗》了。我们通常在晚上喝过茶以后读圣诗,每次我都得读上一整篇赞美诗。
我用食指一个一个点着书上的字母,吃力地拼着词。读得乏味了,就会问出各种各样的怪问题:“谁受到保佑哇?是雅科夫舅舅吗?”
“给你吃个栗暴,你才会明白谁受到神灵的保佑!”外公气鼓鼓地说。
我感觉他并不是真的生气,只不过习惯这么摆摆样子而已。
我一点都没有猜错,不出一小会儿,他就把我给忘了,顾自发起了牢骚:“哦,唱歌玩乐的时候他好像是大卫王①,可一干活儿,就像是恶毒的押沙龙②!会唱会跳,会耍嘴皮子,会哄人开心。咳!跳吧跳吧,看你还能跳多远?不会有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