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还记得昨晚崇祯一反往常的严厉,反而带着慈爱的一番言语,顿觉千斤巨石压于胸口。
“哦?皇上终于下定决心了吗?”刘鸿渐放下手里端着的酒盅,意味深长的道。
“原来刘兄早便知道……”朱慈烺下意识的道。
“是不是父皇的身体……”虽然崇祯三缄其口,但宫里人大部分皆知道崇祯的病情,朱慈烺每思及此,便觉天要崩坍下来。
“呵呵,怎么?有压力吗?”刘鸿渐对崇祯的病情避而不谈,有些事是怎么也无法改变的。
“嗯,慈烺虽有监国之经历,但大多时候仍是内阁几位老大人代本宫处理政务,昨晚听父皇之言似有隐退之意,慈烺轻岁才疏怎堪大任?”
朱慈烺倒是实在的直言道。
“怕什么?皇上继承大统之时也是与你一般年纪,当年魏阉祸乱朝纲,朝中忠臣大半罹难,余者皆溜须之辈。
宫内宫内皆无人可信,懿安张皇后甚至与你父皇言明,不可食宫中之膳食以防有人下毒。
那等处境与如今相比,天差地矣。”想起崇祯大叔刚登基之时的形势不可谓不险,如今十九年过去,已然白发苍苍令人唏嘘。
“皇上驱除鞑虏为你搭桥铺路,逢有大事不决,你仍可向你父皇问询,且安心处事便是。”刘鸿渐沉声道。
小伙子,赶快成长起来吧,否则你父即便殡天也不得安生,中兴大明啊,他一生的夙愿,奈何天不遂人愿,这该死的失荣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