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用柳树条打了下毛驴后背,驴车“哒哒”越过香菱向前跑去。
走出没多远,香菱就听见少女对妇人道:“娘,傻子没认出咱们吧?听说我大姑出去单过了,不会上咱家来搜刮吧?”
妇人答道:“你把嘴管严实了,千万别告诉你奶,省得她把家里东西往无底洞里填。”
少女轻笑一声道:“娘,我奶手里哪还有啥了?”
毛驴车渐行渐远。
...
“大姑”?香菱轻眯了眼,陷入了沉思。
江氏的娘家在离褚家村二十里外的三河屯,父亲离世,只剩下一个娘亲,家中排行老二,上边有一个哥哥,下边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
看这妇人和少女的年纪,应该是江氏的大嫂杨氏和侄女江芬芳,也就是香菱的大舅母和表姐。
“切,”香菱翻了一记白眼,真想对这母女二人口吐芬芳。
虽说穷在街头无人问,但像这样近亲见面了,仍旧装做不认识的亲舅母和表妹还是活久见。
难怪分家好几天了,江家的人一个都没露面,原来是江家唯一收着信儿的杨氏隐瞒了消息,怕江氏上门打秋风,从此破裤子缠腿甩不掉。
香菱才不会因为这种阿猫阿狗生气呢,加快了脚步直奔周郎中的药庐。
...
到了院里,发现周郎中正站在院中,被两个女人纠缠着。
两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香菱的便宜舅母和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