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云放下药碗,让剪秋端出去,轻声说道:“我照顾国公爷是应该的,夫妻俩就该相守相望。国公爷已经做到最好了,别自责。”
她伸手抚摸安国公的脸,安国公近段日子瘦了些,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她看着面前清瘦许多的脸,心中泛起酸涩,苦于无法安慰安国公心里的苦楚和怒火。
安国公掀开被子说道:“躺了这些天,该出去转转了,再不起身,身上该生锈了。”
傅凌云配合地笑了一下,笑容有些牵强,不过安国公肯出去怎么也算是好事。
安国公牵着傅凌云的手走在花园里,屋子外面的空气果然好多了,他胸腔里涨满的怒气也隐忍了下来。
两人随口说了些闲话,傅凌云犹豫半晌,选了处空旷无人的花廊坐下,颦眉说道:“其实贤妃姑妈去世的前一天,我无意中看见皇上到贤妃姑妈的宫里接走聂姑妈,当时很吃惊,贤妃姑妈就告诉我,聂姑妈疯傻之前跟皇上就有来往,皇后亦有察觉。国公爷,贤妃姑妈还透露,当初嘉圆公主和亲出塞是聂姑妈向皇上进言,皇上才会忽然之间就下了那样一道圣旨。”
顿了下,傅凌云察言观色着继续说道:“你想想,嘉圆公主毕竟是皇上的女儿,皇上再无情,总也虎毒不食子,若非贤妃主动请求,哪里就问也不问地就下了圣旨。而贤妃呢,更不可能跟皇上求这样的‘恩典’。除了聂姑妈,我也想不到其他人能让皇上以为嘉圆公主出塞和亲是贤妃姑妈的意思。这些本来该早些跟你说的,一来不光彩,二来,这段日子你在宫里忙着两位姑妈出殡的事,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