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剪刀有什么希罕,我给她的东西名贵得多哩。”
克罗旭所长那猪肝色的脸本来就不体面,加上乱蓬蓬的头发,愈显得难看了。神甫望着他,心里想:
“这位老侄真是一个傻瓜,一点讨人喜欢的小玩艺儿都想不出来!”
这时台·格拉桑太太嚷道:
“咱们陪你玩一会儿牌吧,葛朗台太太。”
“这么多人,好来两局呢……”
“既然是欧也妮的生日,你们不妨来个摸彩的玩艺,让两个孩子也参加。”老箍桶匠一边说一边指着欧也妮和阿道夫,他自己是对什么游戏都从不参加的。
“来,拿侬,摆桌子。”
“我们来帮忙,拿侬。”台·格拉桑太太很高兴的说,她因为得了欧也妮的欢心,快活得不得了。那位独养女儿对她说:
“我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快乐过,我从没见过这样漂亮的东西。”
台·格拉桑太太便咬着她的耳朵:
“那是阿道夫从巴黎捎来的,他亲自挑的呢。”
“好,好,你去灌迷汤罢,刁钻捉狭的鬼女人!”所长心里想,“一朝你家有什么官司落在我手中,不管是你的还是你丈夫的,哼,看你有好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