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平氏睁只眼闭只睁看着他跟阎化成混,那是因为贩私盐虽然是杀头的罪,可那到底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就算是他还顺带着盗墓,那也是从死人手里抢东西,算不上什么罪大恶极。
可余初瑾不一样,那是个大活人,且还是挽龛谷寨于危难的一个大功臣,当日倘若没有余初瑾来马头寨搬救兵,龛谷寨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别人不记余初瑾的情,可荃娘心疼这个足以当他们女儿的小姑娘。
“荃娘,我不想再混了,我想做个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人。”马鬣轻声说道。
平氏的手在被子底下抓住了马鬣的手。
马鬣继续说道:“我原本是想着在外面隐姓埋名过几年的,再找个机会把你悄悄的接出去,可是到底还是没能躲过去。”
“出什么事了?”平氏颤声问道。
马鬣安抚的拍了拍平氏的手,“没出什么事,你别担心。”
但显然,他的安抚没有起到作用。
平氏非但没有放下心来,还支起身子,朝马鬣看了过来。
马鬣无奈,只得翻身点亮床头小几上的油灯,拿起被子上的衣裳披在身上,替平氏掖了掖被角后,这才接着往下说道:“我们从前跟着阎化成贩私盐时,要交四成的利润给蒋凤池,剩下的六成阎化成独占一成,最后余下的那五成利润才是兄弟几个平分。贩私盐按说利润极大,可就是因着这样,我们也只是混个温饱不愁,若不然,我也不会跟着人又打起了死人的主意!”